次日清晨,鸳鸯门。
众人围坐一桌吃饭,唯独鸾鸾与陈谓缺席。
桌上气氛微妙,偏偏裘溜溜这个缺心眼的还大喇喇地问:“温先生,鸾鸾呢?怎么我今早起床在碧落苑就没瞧见她?真奇怪,往日她可从不赖床……”
温禹泽颇为尴尬,余光小心地瞅陆云锦一眼。
陆云锦慢条斯理地喝着南瓜粥,面上表情毫无异色,看起来浑然不在意,当然,如果忽略他一勺子南瓜粥喂到嘴边、又颓唐放下的手。
他心不在焉,眼神无焦距,显然没胃口吃东西。
赵英皱了皱眉,有些不满,昨日她才交代任务给鸾鸾,今日她就贪恋被窝,这也太没有巾帼风范了。
她启唇问:“白露,小姐去哪了?”
白露看了看温禹泽,犹豫着没开口,赵英眼睛一瞪,疾言厉色:“还不老实交代?”
白露当场腿就软了,幸亏蒹葭及时搀扶她,才免叫她出丑,“小姐、小姐她昨晚一夜未归……”
她声音渐低:“宿在陈公子的韶年苑。”
这简直不成体统!
赵英立即有几分怒了,“这死丫头,未免太喜新厌旧!叁心二意!”
裘溜溜见她发火,脖子缩了缩,跟白羽咬耳朵:“早知道我就不说话了,现在鸾鸾惨了。”
白羽无奈:“小祖宗,你才知道啊,嗨,赵小姐也真是荒唐……”
他也很难评,只是同情地看了陆云锦一眼。
陆云锦将碗勺放下,忍着心酸,劝道:“赵门主,鸾鸾年纪还小,心性不定也是常理,你倒不必对她太过苛责。”
赵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,毕竟,鸾鸾与他尚有婚约在身,如此做派,不亚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。
但又想到陆云锦性格一向宽厚大度,加上他爱护鸾鸾过甚,一时间,她难得对陆云锦生出几分不忍之心,这回罕见给他面子,熄了火气,道:“你如此纵容雄儿,早晚有一天会将她宠坏。”
陆云锦抿唇笑笑不语,眸中却没有什么笑意,反倒充满黯然之色。要说宠坏,也得鸾鸾肯给他这个机会。
温禹泽满意地夸赞:“云锦,还是你识大体。不像陈谓那个狐狸精,只会勾引鸾鸾……”
陆云锦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头一回不顾礼节地打断温禹泽的话,“温叔叔,别说了。”
他面色不好,温禹泽也知晓是自家女儿对不住人家,因此悻悻住嘴。
席间气氛一片凝滞。
陆云锦转头对赵英道:“赵门主,血莲花一案人命关天,我想陪着鸾鸾一块查案,望你准许。”
陆云锦文武双全,机敏聪慧,赵英心中其实也不大放心鸾鸾,想着多一个高手保护鸾鸾也是对她生命的保障,因此稍稍思索便同意了,“也好,有你在,我总归放心一点。”
有了头例,裘溜溜也举手,自告奋勇道:“我也要去!”
白羽失笑,“你还真是什么热闹都要瞎凑。”
裘溜溜手肘捅他肚子:“要你管!”
白羽笑嘻嘻抓住她手腕,“就要管,谁叫你是包我衣食住行的妻主呢,我可得看牢你这个长期饭票才行。” 赵英不想被裘鲁那个护女狂魔追究责任,道:“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稀奇事,你们两个即将成婚的小年轻还是回姑苏那个温柔乡去寻乐子吧。”
裘溜溜一听就不肯,嘴巴撅得老高,满脸不情愿,“赵门主,有白羽保护我,你还不放心啊?”
白羽了解裘溜溜性子,因此帮着当说客:“赵门主,溜溜这个人就算你不让她去,她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跟着去的,与其我带她回姑苏的途中,她一个人偷溜回平江城,还不如我一开始就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,反倒省事。”
裘溜溜这下子心气顺了,喜笑颜开,“还是白羽你了解我。”
白羽挑眉:“那可不。”
赵英有点动摇,但依旧有所顾虑,只好朝温禹泽递了个眼色。
温禹泽接收到,立马帮腔道:“裘小姐毕竟是弱质女流,若出了差错,只怕裘老爷要心疼坏咯。”
这话说的,明眼人都看出他什么意思了。
白羽当即识时务地道:“行侠仗义,锄奸扶弱本就不是易事,稍有不慎,反伤己身。若溜溜当真出了事,那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本事,没护好溜溜,跟鸳鸯门无甚干系。”
赵英和温禹泽对视一眼,暗赞此人上道,皆是满意。
赵英松了口:“既如此,那就随你们小辈心愿吧,只是血莲花一案毕竟事关重大,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,切莫掉以轻心。”
裘溜溜笑着应下:“我们会的,赵门主放一百个心。”
赵英一瞧她就最不靠谱,听她保证,只觉好笑,“如此最好。”
*
昨夜晚睡,今晨难免贪眠。
鸾鸾窝在陈谓怀中,睡了个温暖的好觉,她惬意地睁开眸子,入目是熟悉的、毫无花纹修饰的黑领衣襟,她仰起头,恰好与低头瞧来的陈谓对上视线,他眼神清明,不知醒了多久。
陈谓冲她绽开一抹粲然的笑,兔牙半露,卧蚕鼓起,像纯良可爱的巨型兔子,“小师妹,你醒啦?”
鸾鸾懒懒地点头,脑子尚且不清醒,依赖性地在他胸膛蹭了蹭,心满意足地感慨:“一睁眼就能看见大师兄,真好。”
陈谓抱着她纤腰,一手抚摸她平坦瘦削的脊背,亲了亲她发顶,“时辰还早,再睡会。”
鸾鸾“嗯”一声,在他怀中翻了个身,动作间,脚不小心挨蹭到一处隆起的火热地方。
她睡意顿时跑光了,以前她尚且不懂,可她如今已和陆云锦有过亲密接触,自然懂得这代表什么。
陈谓喉结上下滚动两回,大手顺着鸾鸾侧腰一路摸下去,最后握住鸾鸾的玉足,拿她足弓贴住自己,他情动地从喉咙里溢出两声闷哼。
鸾鸾身体僵住,想要悄咪咪将脚缩回来,陈谓指腹摩挲她足背,握紧她,不叫她跑。
他咬住鸾鸾耳朵呵气,恳求道:“小师妹,师兄很煎熬,用脚帮帮我,好吗?”
鸾鸾不知该如何拒绝,陈谓已经情难自抑地贴着她额角,一点点往下亲吻过她的眼睛、鼻梁、脸颊……最后,深深吻住她的嘴唇。
他舌头伸进来攻城略地,挑逗她的舌嬉戏,灵活的舌尖撩过她的上颚,让她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,鸾鸾无助地抓住他衣领,没有力气反抗,任由他为所欲为。
陈谓感受到她的软化,越发情绪激昂,嘴巴吸住她的丁香小舌,来回吞吐,“啧啧”的吮吸声在鸾鸾耳畔响起,她又羞又怕,这样充满侵略性的陈谓叫她觉得陌生,但她心底其实并不抗拒。
她脑子一团乱麻,脚前后都是他的滚烫温度,衣物摩挲声窸窣响起,不知什么时候,他已然拉着她脚伸进他黑袍里面……
“呜呜……”
鸾鸾脚往回抽,想要逃离,陈谓翻身压住她,抓紧她脚腕跟自己毫无隔离地贴近,更深地吻住她,舌头在她嘴巴里翻搅…… 二人纠缠,浑然忘记天地何物,只知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