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依萍既然让她分管,她当然就正儿八经地管了起来。
然而,她现在分管的安全这一块工作,任务很重,第一她不是内行,下面的科长资历很老,加上金依萍这个架势,让这位徐科长对夏瑾娴有些轻视。第二她作为一个女性,在安全监管这块天生就弱势,就算去工地戴着红头盔,对方总工或者甲方也会觉得徐科长是领导,而不是夏瑾娴。
不管不知道,原来全区范围内,几乎大大小小的安全生产事故就没有停过。
夏瑾娴为此几乎天天都要加班到深夜。
对此,金依萍在这一周的办公会上直接就对夏瑾娴开腔道,“夏主任,你作为专管安全生产这块的副主任,不光自己业务要精通,人品也要过硬啊,都说邪不压正,你怎么一上任,这邪门的事情就不断呢?”
几个副主任已经有些习惯金依萍的说话风格了,只要她不对着自己,他们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,默不作声的。
夏瑾娴拿着笔,记下了她刚刚布置的几件事,不冷不热的回道,“作为一个无产主义唯物论者,我只知道事情的客观规律,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统一。根据海因里希法则,事故发生是有概率的,一个重大事故的背后包含29起轻微事故和300起未遂事件,我想这阵子安全事故多,一方面是我们的在建工地数多,另一方面也是之前在管理上有漏洞。我已经在同徐科长拟定新的工作机制了,会在成熟后报班子会审议。另外,我去过天安门,但我不知道什么叫邪门。”
办公室主任道行浅,憋笑快憋出内伤了。
毕竟,这个会议室里,除了夏瑾娴,就是这位办公室主任被刁难得最多。
夏瑾娴停了笔,定定地看向被噎得直瞪眼的金依萍。
金依萍被夏瑾娴顶了嘴,一下子吊高了嗓门问,“夏瑾娴,你现在嘴倒是挺硬嘛,当年在档案局掉档案的事情你忘记啦。”
夏瑾娴放下了笔,笑了一声道,“前因后果我都记着呢,金主任。”
金依萍被她这番皮里阳秋的话弄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。
毕竟当年是金依萍和陈梅英一起炮制的莫须有事件,真相如何,金依萍比夏瑾娴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