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里地里慢慢都闲了下来,天还不是很冷,日头大大的,其他人哪怕不磨什么,也爱聚到这里唠唠嗑嗑。等到干坐了冻脚时,大伙才会聚到家里檐下,烤着火说话。
大石板子、木桩子、自带的小凳子,有什么坐什么。家里娃儿没事也跟着来,大人嫌他们闹腾,又说跑来跑去把灰都扬进细面里了,将娃儿们赶到远远的场边玩去。
良柱跟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在玩竹马。
每人裤裆里夹了一根长长的棍子,嘴里嚷着“驾、驾”,看谁的“马儿”跑得快。他人小腿短,输了两回,同组的就不要他了,只得怏怏坐在一旁。
莫非看到良柱嘟着小嘴看别人玩,心里怪不是滋味的,他喊了一声:“良柱。”
良柱居然还不好意思,慢慢站起,咬着嘴不喊人。其他孩子看到莫非过来,又看看他堆得山一样高的独轮车,有些犯怵,一个个停了疯跑。
莫非扶了冬冬下来,两人走到良柱身边,摸了摸他的头:“可是跟爷奶来的?”
“恩,”良柱点点头,指指碾子那边,说:“磨,高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