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然清楚,这是异地最痛苦的地方。你无论多么不顾一切地想留下他,也只会是无力的诉求。
劳顿和距离最能拉远人的感情,像根橡皮筋。
如果感情够坚韧,那么等到松开两端的某天,人会再次聚在一起。但假使脆弱一些,那么相聚到来前的每一天,橡皮筋都在煎熬、都在面临断裂的风险。
之后便是如惯例那般,早安、晚安的例行问候。
夏秋换季时分,祸从天降,张母骨折住院了。
张晓本就患有鼻炎、咽炎,再加上换季时空气干燥,她立马咳嗽得厉害。咳嗽时一不留神,摔下了楼梯。
好在,只是脚踝局部裂纹骨折,并不需要手术。但来回折腾费时费力,楚父又远在外地,张晓独自一人在家,没人照顾尽是不便。
于是楚然便让张晓留在医院住院,为她请了护工。
偶尔楚然下班后,会去看看她。
倒是敖圣允,自从跟楚然要了张母住院的房号,就一有空即跑去看看张母,美名其曰替楚然陪陪她。
不知打的什么歪脑筋,但敖圣允对于张晓来说也不算陌生人。
以前在广西旅游已是见过的,同时敖圣允性格好、说话逗,能闹腾得张晓开心,楚然便也随他了。
秋天的空气带着寂寥的味道,深灰的、黄褐的、衰草连天的,既压抑又多愁善感得不行。
日子在向前迈进,而向前迈进的路上,每天都会与不同的人插肩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