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双寂静如寒潭的眼睛。
颜鸢怔了怔。
顷刻间所有的慌乱都烟消云散,只留下一抹凉意渐渐在身体里蔓延滋长。
颜鸢咬牙道:“这样捉弄臣妾,很好玩么?”
楚凌沉勾了勾嘴唇:“确实。”
他的眼神清明,明明没有丝毫的旖旎,反而带着淡淡的玩味。
颜鸢冷道:“可臣妾觉得一点都不好玩。”
她终于确定了,他是故意的。
故意用这种方式,扰乱她心智,报复她方才的僭越。
他就站在冷静的高地,看着她失态,或许他还想要试探她对那夜之事的态度,可他明明还有其他方法,可他却选择了最让她难堪的一种。
忽然想通畅的颜鸢,身体里生出了一把无名的邪火。
她推开楚凌沉,死死瞪着他:“我自入宫起,从未有半件事对不住陛下,可陛下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过同船人。”
楚凌沉的眼神淡淡的。
他不置可否,颜鸢就当他是默认了。
她气得想笑:“我不知道宋莞尔是如何为陛下办差的,陛下若是实在不满意,大可以换人。”
楚凌沉眼里的玩味渐淡:“你认为孤是用你替换了宋莞尔?”
颜鸢反问:“难道不是?”
有了定北侯之女,更换了县丞之女,用起来当然更称手。
所以宋莞尔去了佛骨塔,她入了乾政殿。
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。
颜鸢的心思全然写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