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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直起身,往上走了一个台阶,站在安和的骨灰旁。

    而她的左手边,是夏洛克。

    “每一条罪行都有其对应的处罚方式,在你没有犯罪的时候你已经承认了法律,没有理由在你犯法的时候却要修改它。”

    她站在那里,黑色的长裙垂到脚踝,眼睛上描着精致的黑色的眼线,使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十八岁:

    “当然,福尔摩斯先生缺乏社会责任感和共情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,他一贯如此,如果有一天他懂得体恤金鱼们的情感,某个英国政府恐怕就不用如此伤脑筋了……”

    感受到来自左边越来越冷的视线,路德维希立刻识趣地打住了话头,转了一个话锋:

    “但福尔摩斯先生对你的做法是没有错的,莎士比亚先生,你不能因此批判他的品德……试想一下,如果执法者因为同情而随意更改处罚方式,那其他违法者怎么办?这是不公平的。”

    莎士比亚站在台阶下,沉默了一会儿:

    “就算这样,我的小阿玛兰妲有什么错?她为什么要背负她父亲的过错?”

    “因为她是受益人。”

    因为药物的影响,她话说得很慢:

    “你敢说,在她人生的十八年里,没有一条项链是源自你犯罪所得?人的关系生来注定,她要背负你的债务是因为她的父亲犯了错,而不是指出这个错误的人缺乏同情心。”

    ——敢贩卖中国国宝,还好安和不知道,知道也会喷死你的。

    中国人要被埋在中国的土地上,居然还敢卖古尸,不怕十三亿人一人一口盐汽水么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莎士比亚或许忠诚,义气,像个军人。

    但显然他和安和接触的时间太短了,安和绝不会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过错推给别人。

    路德维希笑了笑:

    “我感谢你的关心,但是,我拒绝接受你对福尔摩斯先生的指责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莎士比亚走了。

    隔了很久,路德维希忽然毫无预兆地回头。

    夏洛克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眨了眨眼: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今天尤其漂亮,但是你一直盯着我的后脑勺看是看不出来的,先生。”

    夏洛克靠着墙壁,移开目光: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回去了吗?”

    回去?

    她垂下眼睛,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按了按太阳穴说:

    “其实我刚才说的话有漏洞,如果不是我脑子有点混沌,我可以说的更严密一点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,直视着夏洛克:

    “吃药让我很不舒服,想吐,眩晕……我明天可不可以不吃药?”

    夏洛克皱起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