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让道:“既然花主累了,不如就在此歇下?这所客栈不说是镇上最好的,也是数一数二。比起其他店来,倒是整洁舒适。”
沈映雪定定看了他一会儿:“世子也要去玉鼎山庄?”
“不错。”祝让道:“听花主的意思,莫非也要去玉鼎山庄?倒是巧得很,不妨同路而行,也好交个朋友。我虽不才,但也能看得出来,哪些是朽木,哪些是栋梁。似花主这般的人物,绝对不是无名之辈。你我并无深仇大恨,要做的事情也不冲突,不如暂时结盟,花主觉得如何?”
“你这样的孩子,最是口蜜腹剑,嘴上一套心里一套。”沈映雪装起老成来非常熟练,“想要让我信任你,还得做出些行动来,也好让我看看你配不配。”
祝让拧着眉,思索片刻,表情舒缓,恢复了刚才的笑容:“您说的不错。”
沈映雪对荀炎道:“就在这里住下吧。”
荀炎说:“是。”
后面的两个下属去通知兰锦,荀炎去掌柜那里要了几间房,回来抱起沈映雪,带他上了楼。
祝让坐在原处,喝掉杯中的酒。
他的封地就在淮城,离着簪花巷很近。祝让一直都知道簪花巷的存在,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,没想到簪花巷突然有了头领,还做出好几件名震江湖的大事。
就连松山阁老也死在簪花巷的手里。
前不久孙家和一众试探簪花巷的人,又在花主手里吃了大亏,揽月楼给他传信,说是试探出了花主与伏晟有私仇。花主还预测了霍衍的死期。
祝让不得不关注花主,这个人绝对是个强大的对手。
哪怕他不与朝堂中的权贵相交,只凭借自己的力量,也能让这个世道为他改变。
花主的行动很神秘,一直带着黑纱,没有人见过他的脸,甚至连这个人都很少见过。
祝让对花主有很多猜测。
他以为这个人年纪不会太小,必然是个强大可怕的人,如今亲眼见到花主,祝让大吃一惊。
他怎么都没想过,花主竟这么瘦弱,甚至他的双腿也似乎有病,无法行走。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非常苍白,是一种虚弱的,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不算太老,甚至很有魅力。
花主是个矛盾的人,哪怕他看起来确实孱弱,却无法令人觉得弱小,反而更加可怕。
一个有缺陷的人,性格恐怕要比正常人更加扭曲,当他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,也更加专注。
这是个比祝让预想中更难缠的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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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映雪进了房间,从荀炎怀里跳下来,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:“那个世子坐的马车,没有咱们的大。”